2011-12-24

Single Bye

我在无聊的玩一个叫《松饼骑士》的手机游戏时,手机一顿,平安夜祝福短信。我说,定时短信算错时间了吧,差整整一天24小时?那边马上委屈的回复,亲,亲自实时的。悲剧的是,卡在圣诞那关的59分后,我的定时短信发出了。24日 00:59,这是多么蹩脚的程序员干的事,收到的人都会想,丫糊弄人都不认真。

孤独肯定会成病,联系不总是解药,也不是毒药,只是有时候是冷水。文字被转载被编码变成比特流无线电波再被接收被解码显示在屏幕上,像泼了冷水又被急冻的猪肉,失却了温度却有了做伤人钝器的邦邦硬。好吧也许声音好些,只要你接,耶稣在上,圣诞老人在烟囱上,再撞一遍南墙也美好。

新年这段时间,有同龄人前所未有的结婚潮,我眼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单身的,有对象的,这种感觉也是前所未有。

有朋友决定终结没有希望的感情,有朋友在岁末开始踏上新的旅程。我们不管有多少交集,境遇都是相似的不好,在这个多事之冬。

看多了老恋人分手后各自闪婚的案例,想得到疼怕了的人是什么心态。那些坚守单身阵线的姑娘小伙,在表现自己的独立能力时,往往表现过度,半遮半掩的围脖上都是让人疼惜的忧伤。

“总有一天有人看遍你的日志……”,这值得高兴,但似乎远远不够。阅读,搜索,人肉可以闪电战,称之为恋爱的过程,却得是斯大林格勒战役级别的。每个人都是一座冰山,却总当自己是雄心勃勃的航船,未靠近就触礁,其实也有自己深处的拒绝。

什么岁数以后,爱情蜕变成了对孤单的恐惧?也许并非和年龄直接相关,而是我们终于有智慧发现自己的皮囊是如此之空?

我讨厌喧闹密集,也讨厌孤独,前所未有的讨厌,我要感谢让我认识到这点的人,知道自己弱不是坏事,不过终究害怕寂寞和真正的爱情是两回事,而且解决前者,应该是获得后者的前提。

假如人生的平衡可以用等式表达,现在良人的位置就是那个x,无需不安,有解的就是有解。娘子,等着你在路上的相公,一起对孤单说再见。

2011-11-06

112233

11、22又回到11,就在我想数字隐喻怎么继续的时候,豆瓣青年王小贱的曾经吐槽变成了地铁公交站电梯液晶屏上的白百合。也许这个月的二号可算作是上个月的33号,也许三十三天后可以了无痕迹。

程序员节对称日小光棍都是为了迎接那个最盛大的儿童节,有生之年狭路相逢撑不到2012,却也不错过万圣之后圣诞之前的最剩狂欢。翻看洋神婆的月度占卜惊人的被击中啊,如果早点告诉我,如果我没看那本《原来你非不快乐》,我会作出什么不同的决定?此时王菲对我唱,看,当时的月亮,原来都一样。

11月事情都来了,改变都来了。考试,nike running,朝九晚五变成朝九晚六,每天地铁上的两个小时,让我看了半本《1Q84》。说天空突然有了两个月亮,说Lunatic这个词就是因为某种精神病和月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好吧这个世界正常的逻辑是什么?理性之年的理性选择,然后如此生活几十年?想象时空像毛细血管一样不绝的分叉,然而能感知的生命只是一粒奔流不复的血小板。也许写程序的习惯让我的思路习惯遍历每个if、else,switch的每个case,但对于生活还是少想为妙,保不准你就陷入了死循环。

Lunatic,月无定形,海礁上一群蹒跚的召潮蟹,像指挥家一样对月挥螯,水手死了塞壬还停不了唱,Goto Loop... 直到当时的月亮化作今天的阳光。

阳光,就是你发过来的笑脸符号,你说我们都会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真的,那天晴了。

今儿又有孩子降生了,又有朋友贴婚照了 。年关到家,被问这一年都干嘛的时候,怎么说?忙着成长了^_^。

112233,后来回望当时不过是普通的一年。去他的世界毁灭,你说是吧,认真努力活着才是正经事。123奔三了,比尔盖兹的警句振聋发聩:The world won’t care about your self-esteem. The world will expect you to accomplish something BEFORE you feel good about yourself. 既然 feelgood,那就先 accomplish something 吧。只是后来,不知道会有多希望当时是对的时候,对的我?

2011-10-29

时间的灰烬

记得小时候带着看武侠片的热情去看《东邪西毒》,除了片头一小段对打,其余全是奇怪沉闷的独白和对话,大呼上当,竟然还有这样挂羊头卖狗肉的电影!没想到此后看了多遍,次次感到拧吧纠结。

以前看的几次里,印象最深的是结尾的张曼玉:

以前我认为那句话很重要。因为我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现在想一想,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分别,有些事是会变的。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赢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镜子,才知道自己输了。在我最美好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人都不在我身边,如果能重新开始那该多好……

如果能重新开始,那就是现在流行的穿越剧。灰烬不会复燃,所以,聊以自嘲的“醉生梦死”,只关乎余生。

幻影重叠的桃花,命运交叉的杀手中介所,各怀心事的各带痛苦的寂寞高手,各自变态地玩着自己和别人的伤。最终活不下去的死了,活下去的各奔东西。看透了余生,依然死不悔改地偏执狂着,活活把自己虐成天下高峰。

修复的终极版,终于让我知道,这部片子的英文名是“Ashes of Time”,更贴近真题,不用再假借武侠之名讲闷骚文艺的事。同时期同批演员的《东成西就》,讲的是二B配傻子,精神病找疯子的皆大欢喜的故事,对,这叫成就;拒绝表白,到处暧昧,精神分裂,孤独终老,这叫邪毒。巨蟹王家卫就是自虐自怜自恋的老毒物,嗑药成性,毒己毒人。当然毒的都是和他有类同属性的人。

不同属性的人是毒物看不上眼的不穿鞋的人,看不上眼又不能低看的另一座高峰。修复版印象最深的是梁朝伟喷薄而出的血涌,谁让颜色这么艳丽呢,像朵红莲端着忧郁的人头。火相星座的洪七像蛮族力量一样,搅乱了风向水相星座们SM的失乐园。够快,够直接,意到刀至。如果我给喷血的梁朝伟配台词,那应该是,太他妈爽了!可是你要知道进城青年洪七是身处在这样一群人的沙龙中:他们长发飘飘意志颓废,用精致的容器喝酒还不吃蒜,瞧不起不穿鞋的人。难免会有失去自我的时刻,最终他拂一拂衣袖,不跟这帮变态玩了,否则还不知道要丢几根手指头。

谁改变不了谁,命运写在自己的性格中,谁也不用羡慕谁,在飞扬灰烬中的欧阳锋,也许会好奇洪七如火的生命延展,然而那究竟不是自己的。

我们的江湖中,把功力称为个人的核心竞争力,北上的热,西去的毒。往事烧掉,飘了灰成了热,记忆发酵腐化,便生了毒。

人过了青春,生命观就是余生观,梦死常有,醉生并不容易持续。我们或忙碌或逃避的都是去实现业已写就的性格模式。偏执狂们在沙漠邂逅,最终走上遥遥相望的山头,也只是为了在寂静中,感受时间灰烬的不可承受之轻。

2011-10-27

病友同志

一个朋友对我说,最看不惯你们这些瞎矫情瞎哀伤的,看我每天不放过一点可乐的事。他说自己从小没享受过父爱,爱情不被家里支持,如果我处在他的环境,看样子都活不下去。

是的,我有很爱我的父母,他们虽然不咨纵我的物质享受,但在长远投资上从不手软。他们封起了我的游戏机,但好玩的东西,只要能打上学习的幌子,我总能得到。我近视后,我把带我到到省会最好的眼镜店挑最好的眼镜配,其实不是理性消费。他们一次买下一书架我几年也看不完的书。我爸非要把自己不舍得用的金笔让我用,当他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把笔尖摔断后,那失望的眼神我一直忘不掉。

我唯一看到我爸哭不是在亲人的葬礼上,不是他最难的时候,而是我高三成绩一落千丈的时候。他们不理解我的萎靡,他们追问原因又仿佛不关心真正的原因,我早就放弃了沟通,人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表达也是这么无力。我因为妈妈的一句:“你姥爷出殡时,你都不掉眼泪。”而无声地哭了一整夜,这种发泄方式陪我度过整个令人窒息的青春期。这件事过去我只对你说起过,现在我不介意所有人都知道。

我已经明白,父母控制的爱,积极向下的时代情绪,都不能是我自己不快乐的借口,我天性里就有悲观,自我压抑的因子。很小的时候为想像中的生离死别焦虑;较早学会怀疑,自认为崇尚自由,却从没都他们喊出:我受不了了!我没有按自己希望的野一点,过放肆的阳光灿烂的日子;甚至在大学自己可以掌控时间中,也是郁郁不乐,无所事事。

我的障是我自己营造的壳。而你的障是公主闺房和华丽舞会。

你被很多人宠爱,你也天生懂得怎样招人疼。你的少年时代有纯粹的快乐,你的任性而为,你的疯狂,都被爱宽容。很遗憾,我最终还是不知道那个秘密,但我觉得,你自我毁灭的倾向还是因为公主一样的任性。你会把有瑕疵的玩具毁掉,你会把有划痕的手机摔掉。你看轻钱,却过不了朴素的生活:你不小心丢掉的值钱东西不知有多少,你在大都市多年却没挤过几次地铁,你暂居的城市总有你可以开的车。你批评拎LV挤公车的人的虚荣,华丽的东西,到你手容易,出去也快。你看轻的,大概也是认为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是独立的自由的,没有人可以靠物质控制你,你究竟为什么所累?浮华背后你厌倦的虚伪,朋友很多,知心的只有几个,很多人经过你,终究也只是过客。你时不时提起的支教的想法,我听了只是笑,你算过自己自己的化妆品合穷孩子多长时间的生活费吗?似乎不是惊世骇俗的方式,你就无法改变自己的精神状态。人们认为你有魄力有能量,你却不能改变“圈子”给你定义的生活。

本质上,你的矫情都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障。公主要出闺,舞会要散场,青春要前进而不是流连。你的等待包含一种离开的惆怅,你的暧昧其实是一种拒绝,拒绝时间的流失,拒绝公主梦照进现实。你总说不小了,该负起责任了,但你还是在逃避,“不去想”。而你沉溺的“思考”,大概是一次次为自己筑起闺房。

用想得到关于你的一切关键词,人肉到流露真情的只言片语,是不说穿却不舍的感情,装作笑却期望能被看出放不下,那都已经是三年前了。“你自由了。”然而你自由吗?你是否还被什么羁绊着?

我们症状的共同点是健忘,丢东西,执迷于往事回忆。病的小宇宙交错,分开,互相温暖过,也伤害过。然而如影随形的还是我们各自的障,最终我们是靠自己的力量去冲破它。做心灵的勇士吧,好好的。

2011-10-24

菊外

秋凉漫过胸口、肚皮、双腿,从阴冷的梦中醒来,意识到该准备床厚被子了。窗外还是黑色一片,刚想诅咒失眠,发现时钟指示5点都过了半,天已经这么短了吗?

每年到这个时候,时间过得就特别快,你越是想抓紧为自己的年末总结增加点什么,越是什么事也做不成。

秋天是菊开的季节,也常常是令人蛋疼菊冷的季节,因为个人为自己做的一年的局,接近了结。即使这样小的局,也是很难掌控,开始时你有掌控局的信心,终有一个时候,发现是局在掌控你。

两个人的局,冷的不是一同走到了散的宴席,而是其中一个在无知无觉中成了局外人。内心的地震海啸也是一夜之间,而小世界的谎言和更大背景下的谎言一样可以经久不衰。

想到若干年前一个革命家在这样的寒秋中,看着万类自由的景象,发出了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疑问,在巨人眼里,苍茫大地是自己的棋盘。而现在小人物中的流行语:“在布一个很大的局” 只是一种对自己局外人身份的嘲解。

在全国人民奥运世博的狂欢中,在激愤的民族主义情绪中,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局”的推动者,甚至是在做局。然而汤臣一品,玛莎拉蒂,海外巨款又让小人物们生生地认清自己是这场GDP狂飙运动的局外人。不同的人生活在不同的尺度上,当时狂欢的人们看着头顶上压过的大脚印,是否想到这层隐喻呢?

最冷的是,即使你提前看到了败局,殚精竭虑,倾尽老臣之心也无法挽救什么,而此时所有认为自己置身局外的人,都已经逃不出这个局。

2011-10-22

Hello World

本月12日Dennis Ritchie逝世,相比较乔布斯,他的离开显得冷清,就像他生前处事的风格一样低调,甚至在程序员的圈子内,也似乎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在我眼中,Ritchie是比苹果教主重要的多的大师,这不仅因为我是吃C语言——Ritchie创造的编程语言——这口饭的,而更因为我知道,没有C语言,就没有C++,没有java,没有C#……这些成为软件业主要生产工具的编程语言;没有他和Thompson合力开发的unix,就没有DOS,没有windows,没有Linux,没有Mac OS……这些为各种计算设备所用,改变了我们生活的操作系统。

想我在大学时代啃完一本国产的C语言教材,通过了计算机等级考试后,自以为掌握了这门语法充满陷阱的语言,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能用它来做些什么,而当我翻开那本薄薄的《The C Programming Language》,看到一个极简洁的字符串拷贝函数的例子后,才隐约知道自己对编程,对计算机的掌握处在多么肤浅的程度上。那短短几行代码散发着如同卡尔维诺的文字般轻逸的美,而它们的隽永的指导力量向我印证着之前读者对这本书的评价——C语言的圣经。实际上这本书也是在本书的另一名作者Brian  Kernighan对Ritchie的极力鼓动之下才得以问世的,Ritchie作为创世纪的C语言发明者,荣誉无数的大师,一生保持着隐士般的性格。当有人问Ritchie为什么使用他使用的方式开发了C语言的时候,他回答说“这样做看上去很好”,他说任何人在同一地方、同一时间会像他那样做的。

这样一句谦虚的话,让我感到遥不可及。我处在现在的地方,现在的时间,该做些什么?虽然这里不是贝尔实验室,只是我自己的孤单的小屋,但是我有比那个时代快得多的电脑,我可以连接互联网获取大海一样多的资料,这些不够吗?为什么我得不到神谕?仅仅爬到巨人的肩膀上就看上去如此困难呢?我不够聪明,我不在那个黑客辈出的国度,我没有经过名校的熏陶,我不在充满天才工程师的实验室中……

然而我在做些什么?工作中机械地写着代码,每天从物联网上大量零散的汲取着精神垃圾食品,为钱包忧虑,为爱情忧虑,为未来忧虑,看着16岁天才对房子的忧虑,网民们对国民道德的忧虑,听着朋友的忧虑,家人的忧虑来印证自己的忧虑,在忧虑中忧虑。

是否,所谓的忧国忧民只不过是逃避个人抗争的幌子?你努力做个冷眼旁观者,却看到镜中自己的窝囊样。在对失败的恐惧中,习惯于头脑中否定事情的可能性,而从不动手,逐渐变成大头小手的忧郁生物。

C++的开发者和设计师、里奇在贝尔实验室的同事比雅尼·斯特劳斯特鲁普说:“假如里奇决定在那十年里将他的精力花费在稀奇古怪的数学上,那么Unix将胎死腹中。”

先有原型,再不断完善,实践驱动实践,这是软件开发的朴素真理。而对于人生,只要看看无数嘴上的宏图大业怎样被岁月的灰尘掩埋,就可以明白所谓“理论指导”其实是loser梦呓的豪华精装版。

奇迹的开始是,你在键盘敲下:

include <stdio.h>

main() {

printf("hello world\n");

}

Hello world! Good bye Richie. 我不够聪明,在同样的时间地点大概也做不出同样伟大的事情,但我明白了,只有我敲起键盘,迈出脚步,我才能保持初入世界般的好奇和信心,我的内心和这个世界之间的interface才是畅通的,任何复杂都能一一化解,简单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也应该是我们心灵要保持的样子。

2011-10-09

乔不死与潘老湿

乔布斯去世,哀悼成了世界性活动。和许多其他世界性活动一样,中国群众的参与热情带着初入“世界化俱乐部”夸张矫揉,罗永浩说,新浪是乔布斯追悼会的第一现场。

百字内的抒情是如此简单,一键转发和分享比复制粘贴还来得省力,即使从没摸过苹果产品,刚刚知道乔布斯是苹果的创始人,你也能从语言泡沫的狂欢中,获得世界同步的参与感。参与感,是中国普通老百姓在政治生活中不可得,在娱乐生活中加倍自我补偿的东西。无论是中老年男人们在街头巷尾点评时局,还是九零后小妹妹在公交车上讨论明星私生活,本质上都是娱乐,所以对于尚未挣脱1984的铁笼就已经娱乐至死的国民来说,所有大人物大腕的葬礼都是Comedy Funeral。而每个人的心底都清楚地知道,喜剧的成功源于观众真实生活的悲剧性。

我不觉得做一乔粉这件事有什么问题,至少比做极权领袖的粉丝更无害,看上去也比做歌星影星的粉丝更不浅薄,问题在于做粉丝就要做到自欺欺人地相信粉主一切都好,把一切对粉主的批评都当做敌人的炮火,这就太有斯德哥尔摩症的移情意味了,在撇清自我奴化的惯性之前,崇拜总是和盲目挂钩。在评价乔布斯这样优点和缺点同样明显的人的时候,二元论非常适用。我们应该欣赏推崇乔布斯非凡的创造力,改变世界的强烈愿望,对完美主义执着地追求,也应该客观批判他性格里自私冷漠的一面,他处理一些事情时的独断狡猾和不负责。可是深得马哲熏陶的吾国青年,却更倾向于把所有优缺点整体接受为“成功者的素质”,甚至可能更愿意去拷贝阴暗的一面,因为这些不仅更容易拷贝,还更适合“现阶段我国国情”。马列毛邓是牌坊,成功学是羊头狗肉,厚黑学是狗头狗肉,这个时代对肉的欲望大于一切,基本上不管什么肉,皆可用。当领袖发型的唐骏老师手指光明宣称“我的成功可以复制”的时候,时代的青年于连们顺着影子看到了另一个方向:虚假的简历被揭穿还可以继续风光无限地赚大钱,做榜样,为人师,这个国家还是有厚黑的广阔市场啊!

乔布斯这样一个缺点明显的人,成为了一个把世界变得更好的人,身后的到评价也不是"七分功三分过",全世界人们从他那里的得到好处,而他的错误,对他们他人的伤害,只限于周围的人,公司的合作伙伴。比起解释为白璧微瑕,我更相信这是天才根植的土壤的过滤作用:约束个人的恶对社会的危害,放大个人的优点对社会的好处。我们在津津乐道乔布斯离经叛道的个人成长之路时,应该想到,他无所顾忌地退学,是因为相信自己可以不通过学历而是能力让世人来认识和评价自己,这种强大地自信立足于对国家和时代的信心;他能坦率地承认自己的吸毒历史,是因为环境中大多数人能理性看待大麻的作用,法律和舆论都能给他合理的尊重和宽容。所以比起天纵其才,“地纵其才”更重要。

《社交网络》里,扎克伯格向第一次约会的女伴超文本般跳跃的吐槽中就提到,“你知道吗,中国人中的天才数量比美国人口总数还要多。” 这样一个天才制造大国的网民,在乔布斯逝世之际讨论的是,为什么我们这里诞生不了乔布斯这样的人物?我们这里不仅诞生不了乔布斯,也诞生不了比尔·盖茨,也诞生不了马克·扎克伯克,这显然不是香蕉皮香蕉瓤的问题,而是橘生淮南淮北的问题。我们也有张朝阳丁磊马化腾马云李彦宏,地纵其才的同时,也要求他们做自适应性的绑束,有的是忍痛割爱,有的是主动地欲练神功挥刀自宫。什么样的江湖有什么样的神功,格格不入的独孤九剑只能孤独至死,对自宫这件事情,你必须要培养良好的心态,否则就不能生存在这个江湖,比方说google中国。可是google没有了google中国还有google全世界其他国,本地的互联网英杰除了“本地化”别无选择,互联网英——雄阉了。

所以我称乔帮主乔不死其实是饱含敬意,用中国的匪话说,"要死也是X朝天",有的人死了,阳具还是牛逼地挺立着,有的人活着,但是把雄性荷尔蒙无私的奉献给了盛世勃起的GDP,也颇有背负历史嫣牛的精神,但是我从来不看重给GDP灌伟哥的人。微博上关于乔布斯逝世最好笑的段子是潘石屹发微博“对乔布斯最好的纪念就是苹果公司马上推出1000人民币以下的爱疯给大家使用,让每个人都用上爱疯,就是对乔布斯最好的纪念”。后面有网友跟贴“潘总哪天要也去世了 也请贵公司推出一千一平米的房子吧 十几亿人民都会纪念您”。于是潘总就删贴了。

我并不仇恨房地产商,对高房价的根源也有算得上理性的认识,但对几个房地产商表面上或谦虚或坦率的高调由衷地反感,对他们的被追捧也感到忧虑。好吧,我承认我有这样的偏见:你要是地产商的粉丝,你这人的格调真不高。我当然这些“成功者的素质”中也有积极的一面,但是你如果只复制这些被放大的堂而皇之的积极面,你还是无法复制人家在这个国家的成功。我不是对这个行业有偏见,我是对体制有偏见,体制会选择什么样的人去执行市场运作,选择社么样的人成为成功者,这些只要你了解体制,都不难推导,不在本文讨论范围。

乔布斯是改变了世界,潘总们只不过顺应潮流并且爬上了潮流之巅,用许知远的话说,他们“创造了价格,而不是价值”,他们对我们的影响是迫使一些人离开自己的房子,城市勃起了一座座速朽的“地标”,中下层人们对生存的忧虑情绪更加普遍深重,虽然他们只是执行者,是我们时代必然会出现的人物。那么仅仅因为这样的人在短时间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就值得崇拜吗?你就要和“主流的声音”一起编织勤劳致富的美好中国梦吗?二元论又起作用了,宣传的是一套,真正学习的是另一套,中国式哲学就是这么活学活用。

人民可娱,你搭台唱戏,总有很多人捧场。但是人民不都是好愚的,潘老师拿出新闻联播的姿态,举起石头砸向资本主义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的脚,这说明,即使像潘老师这样憨厚审慎的人做偶像一久,也是会失去自我的。做老湿是湿热还是湿冷,只能冷暖自知,在这点上,开复老师比石屹老师湿高很多稠。